被老婆一頓狠懟,司霈儒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。

    其實他對于蘭藍是有愧疚的,否則也不能一直這么縱著她。

    只是,最近他老來的叛逆期,又因為剛才沈藍出現給他帶來的激蕩感,越發的覺得于蘭藍母子對他不好,給他太多氣受。

    用許枳的話來說,就是感情的天平已經傾斜了。

    司霈儒主打就是一個偏到底,聽于蘭藍那么一說,不但不下臺階,反而惡聲惡氣的對許枳說:“既然還要跟我兒子,那為什么不來守靈?”

    許枳都給氣笑了,啊對對對,都是他對。

    司晏深實在忍不了了。

    本來這種場合所有人都看著他,但凡他有什么舉動都會被放大解讀,但他不會為了這些虛名讓許枳受刁難。

    “她守什么靈,她敢跪下,老太太敢受嗎?她配嗎?”

    他的話響起的同時林林的嗩吶聲也響起,司霈儒聽得清清楚楚氣的腦瓜兒嗡嗡,可偏偏別人都沒聽到這番大逆不道的話。

    在他狂怒的時候,木木扶住了他一邊的胳膊,“爺爺,該送太奶奶上路了!”

    司霈儒氣的胡子都在抖,可被司晏深一家如虎狼環伺,他也不好真在親媽的葬禮上鬧起來,錯過了吉時。

    但也不能咽下這口氣。

    他讓沈言思去前面扶靈。

    本來,扶靈的人是他和司晏深,還有木木林林。

    他讓沈言思在他的另一邊扶靈,司晏深卻要去后面,就是再次認定了沈言思長子的身份。

    于蘭藍氣的渾身發抖,老東西得了失心瘋了嗎?

    他這么做,有可能造成鼎盛股價暴跌。

    她不由看向兒子。

    司晏深卻一臉的無所謂。

    這點小花招,他還真看不上。

    于蘭藍心里越發的難過,更覺得對不起兒子。

    小時候,兒子經常問她,為什么爸爸喜歡對著哥哥笑,卻從不對他笑,是不是她好好讀書,他就能笑了。

    可自己卻收起他的書,把游戲機給他,說越是游戲玩得好,爸爸就會越喜歡。

    后來,司晏深考試成績一塌糊涂,老大看著一片錯誤的試卷鄙夷的勾起嘴角,老爺子才露出了笑容。

    大概,也就從那個時候起,司晏深再不渴望父親的笑容,他放棄學習,改學拳腳功夫,把自己養成一個好勇斗狠的二世祖模樣。

    現在,老大沒了,又冒出一個老大,司晏深依然是他父親放棄的那個。

    是她,都是她,她這個媽媽不稱職呀。

    老爺子見司晏深連反對都沒有就去了后面,就有一種一拳頭打在棉花里的無力感。

    可現在也不適合再鬧,他就示意起靈。

    可這時候,忽然那位堂嫂又作妖了。

    她把沈藍拉過來推到了于蘭藍身邊,“沈藍呀,你是言思的母親,就該站在前面。”

    什么?

    眾人都露出驚駭的表情。

    如果他們沒聽錯的話,這個沈藍剛才說她是司老爺子亡妻的侄女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