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蘭藍的話在現場引起了騷動,大家竊竊私語,都忘記了這是葬禮。

    “真要離婚嗎?不是說氣話吧?”

    “也太不懂事了,這種場合說離婚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呀,豪門里這種事又不稀奇,別人能過,憑什么她過不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沒規矩,他們于家算什么豪門,不過是窮酸讀書的,這幾年借著司家水漲船高了,弄得家里的女孩子一個個跟開了屏的野雞一樣。”

    說這話的就是那個堂嫂,她前些日子想要孫子跟于家的一個女孩聯姻,給人家拒絕了,人家家里說從不聯姻,她氣的嘴巴長瘡把于家的女孩子詛咒了個遍,可見到于蘭藍還要裝笑討好,現在終于逮到機會了,就狠命的抹黑。

    這些話,陸續的傳到司家人耳朵里。

    于蘭藍知道會是這樣,但她只要打定了主意,管他們說什么,她都活到這份上了,如果還要看人臉色,那就白活了。

    她不由去看沈藍,但她卻沒有露出什么得意的笑容,而是低著頭裝鵪鶉,好像她是被欺負的。

    這個碧蓮,段位可不低。

    也是,要是低她也不會把兒子養這么多年,現在又給推到人前來。

    但也不對,如果她真是有心,為什么不在司家老大出事的時候回來?那個時候豈不是更有把握搶占繼承人的位置?

    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么?

    不過這也跟她沒關系,反正不過是一個老男人,她要是喜歡隨便拿走吧。

    司霈儒被她當面提離婚,下不了臺,就低吼,“離婚就離婚,等葬禮辦完了就跟你去民政局。”

    于蘭藍冷哼著轉身,“好,記住你說的。”

    見她要走,司霈儒不由伸手拉住,“一天不離婚,你就還是司家的兒媳婦,你得在這里送葬。”

    于蘭藍甩開他,“誰給你的臉?司霈儒,你不顧大局不管面子里子,更不顧多年父子情分欺負我兒子,憑什么還覺得我還會給你媽送葬。”

    “于蘭藍,我什么時候欺負你兒子了?都是你的小肚雞腸教的他不敬兄長”

    這句話含義可多了。

    因為當年司晏深掌權后,就有風言風語說他是為了司家繼承人的位置害死了哥哥。

    雖然已經過去多年,可司霈儒這么說,也許有人覺得他是在說沈言思,可多心的會想到司家死去的大兒子以及連續出事的曹清和司晚莞。

    于蘭藍可不準他把這么一個屎盆子扣在兒子頭上。

    一巴掌,她狠狠抽在他臉上。

    打完了還不解氣,她指著他怒罵。

    司霈儒沒想到自己活了一輩子,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女人打,頓時氣的嘴唇哆嗦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
    眼見著鬧的不堪,司家宗族里終于有人來勸和。

    不過他惹不起跟母獅子一樣的于蘭藍,而是對著一臉淡然的司晏深道:“晏深呀,趕緊勸勸你媽媽,這么多賓客親戚看著,身為司家主母,鬧成這樣成什么體統?”

    司晏深淡淡暼著他,“是不成體統,但那個人不是我媽媽,而是司霈儒。”

    說完,他抱起林林,牽著木木,然后沖許枳使個眼色。

    許枳立刻去扶住于蘭藍,然后一家人往門口走去。

    這是不送葬了?

    眾人大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