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枳一家人回到了南景里,季崇和季京川也跟了來。

    季崇聽于蘭藍說完前因后果,也給氣的不行。

    “太欺負人了,他是覺得你娘家沒人了嗎?你當時就不該喊我走,我要進去問問司霈儒,他憑什么。”

    于蘭藍很欣慰,娘家人沒有覺得她在胡鬧。

    擦擦眼淚,她道:“沒有必要,反正要離婚了,他在怎么辦都是他的事。再說了,晏深在鼎盛的地位已經牢不可破,我也不怕他那些。”

    雖然這樣說,可他們這樣的婚姻,哪里是三言兩語都能說清楚的?

    旁邊,季京川小聲問司晏深,“二哥,你們都走了,那個私生子豈不是出盡了風頭?”

    “不一定。”司晏深放下手機,淡淡道:“沈藍暈倒,沈言思送她去醫院,老爺子也犯了病,最后是族里的幾個有身份的人扶靈送去墓地。”

    許枳驚訝,“暈倒?真暈還是假暈呀?”

    于蘭藍也道:“就是呀,都爭到這份上了,我都走了,她不得留下當司太太嗎?”

    許枳越發摸不透這母子的套路,不由問司晏深,“你在國外那邊查的怎么樣了?”

    他搖頭,“沈言思不是簡單人,能讓我們查到的都是表面的東西。”

    “那從國內查吧,就從她和老爺子的前夫人以及他們家里人的關系開始。”

    司晏深也不是沒查過,沈藍的父母前幾年去世了,只有一個弟弟,不過倆個人關系并不好,沈言思回國后都沒來往過。

    不過經許枳一提醒,他覺得自己一定錯過了什么,需要深挖了。

    他從不因身居高位就去輕易害人,可既然有人惹到自己和家人面前,他也不會讓他好過

    醫院里。

    卸除楚楚可憐的偽裝,沈藍眼神冰冷,甚至感覺上都蒼老了。

    她看著拿藥回來的兒子,淡聲道:“別弄那些了,我不愛吃,吃了也不管用。”

    沈言思垂眸沒說話,把藥放下后手插在褲兜里,“你今天太任性了,不是不讓你回來嗎?”

    “我不回來你能應付了司晏深母子?”

    “于蘭藍已經在提離婚,只是個時間問題。”

    “時間”沈藍的聲音陡然提高,“我什么都有,就是沒有時間了!”

    沈言思喉結滾了滾,許久才把嘴里的話都化成一口氣嘆息。

    沈藍凌厲的眼神好像一把刀,“你是不是也看上了他家里的富貴權勢,想要成為真的司家人?”

    沈言思無奈的看著她,“媽,如果我二十歲苦苦掙扎的時候您讓我回來見識這份富貴,我也許會想,但三十多歲的我有自己的事業,已經看不上老爺子手里的那點東西。”

    女人冷哼一聲,“你知道就好,最好的都在司晏深手里,當初棉北的勢力都無法撼動他半分,你就別雞蛋碰石頭了。”

    沈言思笑笑,事實上他已經碰了,梁子也結下了。

    又過了會兒,沈藍問他:“那個你怎么處理?該離婚的離婚,別整天蹦跶的我頭疼。我是沒幾天好活了,但是你不一樣,我不能讓她再禍害你。”

    沈言思還是那幅表情,腦子里卻想的是另一張臉。姜寐。

    那女的說再也不見時絕情的讓他心尖兒發癢發疼。

    也許,真的該跟那個斷了關系,然后和姜寐

    老太太葬禮上發生的事瞞不住,一時間傳的沸沸揚揚,也像于蘭藍料想的那樣,股價狂跌市值蒸發。

    但司晏深并不怕,這些年在他的帶領下,鼎盛已經不是一艘航行在海上的巨輪,而是港口。

    無論多大的風浪,不管翻了多少船,都能巋然不動。

    更何況,事情剛過不久,喬榛就打過電話來問要不要幫忙。

    喬榛現在人在國內外兩頭跑,他雖然沒走跟喬先生相同的路,卻也沒接受兄嫂的安排置身事外,而是通過做中外文化交流這些事,從另類的角度為喬家做事。

    他的電話是打給許枳的,許枳就跟司晏深轉達了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司晏深不喜他用正事的借口聯系許枳,雖然知道他對許枳已經沒什么心思了,但醋該吃的還是吃。

    喬榛聽他說沒事兒,也就笑笑掛了電話。

    其實司晏深是有底氣的,果然對家兒翻不動,普通人也就看個熱鬧,風波應該很快就能過去。

    當然,也不排除有意外情況,比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