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司霈儒忽然重病住院。

    離不成婚,于蘭藍很沮喪。

    但她還是叮囑兒子,“你帶倆個孩子去看看,那畢竟是你爸,我是不去了,他要是死了最好,我當寡婦不用跟他分財產。”

    司晏深也沒什么感覺,跟母親一樣,他明面上能做的做到,至于老爺子接受不接受,那就不是他考慮的范疇了。

    倆個孩子聽到要去醫院看爺爺,很不高興。

    當然木木沒表現出來,他被爺爺教導過一段時間,還是有感情的。

    但林林從小就跟著媽媽生活,感情自然淡薄。

    他對爸爸說:“你跟哥哥去,我姓許,就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能不去,你爺爺病大概跟你吹的最炫民族風有關系。”

    “那叫百鳥抽風,他們不都在抽風嗎?比起他們來,我的表達方式是最文雅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?”

    看到爸爸板起臉,林林忙往許枳懷里躲。

    許枳最近在忙寧安的案子,就這么一會兒還走神了,等回過神不由迷茫的看著司晏深。

    司晏深看著她微微張開的小嘴兒,也不想去了。

    木木看了眼爸爸色迷心竅的樣子,不由嘆口氣,把林林拉出來。

    “媽媽,我們要去醫院看望爺爺,您在家好好休息,別光為了案子累垮了身體。”

    許枳也收拾了東西,“我跟你們一起出門,我要去看看寧安。”

    司晏深點頭,“帶著保鏢。”

    夫妻倆個出門分道揚鑣,司晏深一直看著她上車遠去才上車。

    林林笑話他,“爸爸,咱能不能有點出息,我都不纏著媽媽。”

    司晏深只能用兇狠的瞪眼掩飾自己的心虛,“我有不讓你媽媽走嗎?”

    木木嗤笑,“如果眼神是繩子,您大概把她纏了180圈兒了。”

    “臭小子,一個個的找打嗎?”

    車里充滿了快樂的空氣。

    他們這邊很開心,許枳那邊的情況卻不太好。

    網暴案沒什么好說的,那個只等開庭判決,問題是醫院里的謀殺未遂案。

    這次案子是翰墨刑事組最厲害的杭律師代理,他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刑律。

    寧安的這起案子簡單,動機、證人都有,對受害者造成的傷害也是不可逆的,所以他的意思是認罪,然后弄個誤傷,判個一年兩年。

    寧安死也不認罪,她什么都沒做,不可能去背這個鍋。

    季京川是相信她的,但季崇那邊也是請了律師的,他步步緊逼,大有寧安不坐牢他不罷休的架勢。

    還不能保釋。

    許枳這次過來,就是把準備了幾天的資料帶來保釋她的。

    看到因為被網暴導致了寧安精神抑郁,甚至還有醫院的診斷證明,寧安自己都是懵的。

    其實她想要解釋,自己沒那么錯弱,不會因為被網暴就抑郁,但又想這是許枳劍走偏鋒的方法,就沒敢吱聲簽了字。

    許枳跟杭律師商量過,這是他們最后的依仗。

    如果真的法院還是判寧安殺人未遂,那么就可以在這上面做文章,最后幫寧安脫罪。

    當然,那是萬不得已的辦法,她是律師不是神明,雖然出于義氣可以信任寧安沒有傷人,可到底還是得罪了姨夫,到時候季崇會恨死她。

    寧安第二次被保釋出來,覺得外面的陽光格外明亮。

    她這次在里面沒受什么罪,還有醫生來給她上藥檢查傷口,現在臉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,只留下淡淡的痕跡以及眼角的疤痕,是需要時間來治療的。

    深吸一口氣,她感覺有些涼。

    季京川忙把風衣脫下來披在寧安身上,“你病剛好,別著涼。”

    寧安也沒拒絕。

    她的心也不是鐵打的,季京川又沒做過什么太過于傷害她的事,現在竟然為了她跟家里對著干,她還是很感激的。

    同時,又覺得不安。

    “你還是別來找我了,這對你父母不好。”

    季京川霸道的摟住她,只是力氣很輕,仿佛抱著一個要融化的雪娃娃。

    “你不用這樣說,我如果真的不管你才是對他們不好。既然你沒傷害我媽,那么到底是誰?這個兇手一天不找出來,我心里就不安。”

    寧安還以為他只是戀愛腦,卻沒想到他看問題很全面,嘴巴張了張又閉上。

    “你想要說什么?”

    “沒什么,我冷,上車吧。”

    在這個地方,就算有太陽,她也覺得陰寒。

    真的,這一輩子她都不想再回來了。

    車上,季京川繼續了剛才的話題,“你剛才想要說什么?”

    寧安輕輕皺眉,沒吱聲。

    季京川鼓勵她,“是不是跟我媽的事有關,你已經猜到兇手了?”

    寧安緊緊抓住他的衣袖,終于下定決心,“我要是說這個人是朱蕊寒,你信嗎?”

    季京川愣住,甚至衣袖都下意識的抬了抬,半天沒說話。

    寧安很失望。

    他果然不信的。

    她就不該說。